卡累利阿語翻譯◎蘭流(2006-02-16):
二00六年二月十六日
說崇敬文字是傳統,不代表傳統全盡於斯,它只是傳統的一部門,換方面說,傳統跟「歷史」「文化」一樣,不是變動不居,更不是凝固的,它有變與不變,經過詮釋,內在因此顯得富厚、多元,傳統更非一完全、嚴密的體系,它時有矛盾、時有破綻,例如崇敬文字的另外一面,就是不執著說話,用傳統的話說,是「忘」,言不盡意,得意忘言、乃至於超脫超出等等,可以從老莊、禪宗、宋朝詩學等觀之,這也是一種傳統翻譯
跋文:
值得一提的,說〈祭鱷魚文〉暗指正人與小人,不克不及說錯,此與文字崇敬亦過錯立,正因為相信文字的功用,所以寫文章要小人當心點、不要亂搞,這類說法,可作一解。
某士原本只是開個打趣,不虞誤打誤撞,反成了某神的尊號,「得先進書此號,遂受敕,俾血食」,其實劉昌詩的旨意是善有善報、惡有惡報,所以他說:「人茍有一善,天主無不錄之,積惡亦然,可不知所擇哉。」卻側面流露了文字崇敬的傳統,顯現了「名教」的一面。
韓愈就是一個代表,話說韓夫子因〈諫佛骨表〉闖禍,被貶到潮州,就是今天的廣東省境內翻譯貶,就是脫離中心,君主是權利的中心,反過來說,離皇帝愈遠,「得君行道」的可能性就愈低,錢少離家遠的潮州,沒有搞頭已夠衰,居然還有鱷魚!鱷滿為患,風險國民,韓愈為此寫了祭文,就是〈祭鱷魚文〉。人與動物對話,信及豚魚,比Lorenz還Lorenz,因為過分匪夷所思,所以又有人認為〈祭鱷魚文〉的重點不在鱷魚,而是暗指小人,要那些心懷鬼胎、處處想整人的小人們當心點,這類說法,當然不克不及說錯,可是天成翻譯公司們反過來看,「人能打動XX論」(套用李敖的文章)其實不始自韓愈,《史記》說軒轅黃帝「撫萬民,度四方,教熊羆貔貅貙虎」;《風俗通義》「宋均令虎渡江」;《三國志》裴注引吳書說劉虞為博平令:「蝗蟲為害,至博平界,飛過不入」;《南史》傅昭傳:「郡多猛獸為害,常設檻阱,(傅)昭曰:「人不害猛獸,猛獸亦不害人」,乃命去檻阱,猛獸竟不為害」;《梁書》孫謙傳:「郡多虎暴,謙至絕跡。及去官之夜,虎即害居民」,《明史》記包實夫遇虎,包實夫說:「吾被食,命也,如怙恃失養何?」效果「虎即舍去」……如此記錄,實在太多,試問,又是暗指什麼呢?天成翻譯公司們說《史記》是唬爛,那為什麼《漢書》《風俗通義》《南史》《梁書》《明史》全都隨著唬爛呢?換句話說,如果這些記錄都可以「人能感動XX論」,為什麼唯獨韓愈寫文章不克不及感牠個幾下,卻恰恰要「暗指小人」呢?
文字的功用,不止是溝通,還可以祈福消災,更可用作謾罵,文字產生文化,胡適在〈名教〉便指出,中國最大的宗教,非儒非道亦非佛,而是「名教」,這個名教固然不是魏晉那套,而是指文字的神力,例如小孩子命不好,便「寄名」在觀音菩薩坐前,舉凡點主、門聯、口號標語,甚至於校名國號、XX主義等,無一不行見,這類文字的價值觀,認為文字有難以想象的魔力,魔力之所及,不光是神奇的,仍是神聖的,是信仰,也是崇拜,套用葛兆光的書名,就是「漢字的魔方」。
當初講授時,我則是用「泛靈信仰」的角度切入。
中國卻未必如斯,就某種水平來說,符號所指涉的世界,就是真實;而世界對應的符號,就是具體,許慎說文解字序:「今敘篆文,合以古籀。博采通人,至於小大翻譯信而有證,稽譔其說翻譯將以理群類,解錯誤,曉學者,達神恉。分別部居,不相雜廁也翻譯萬物咸睹,靡不兼載。厥誼不昭,爰明以喻」,這是許慎著書主旨,也是他的文字觀,換言之,文字是進入世界的要害,宇宙萬物,每件事物都有本身的位置,用文字來講,便是各有其指,皆有其義,意指對應的,固然就是世界了。
韓愈講完了,講個其他例子,近日讀宋劉昌詩《蘆浦筆記》,卷四「草鞋大王」條載:
這是我對這篇文章的解讀,聊備一格,以為談資翻譯
劉昌詩《蘆浦筆記》卷九又載有王希呂《祭蝗蟲文》,劉昌詩明言,這是學韓愈的。
說到底,最後照樣要用武力,既然如此,韓愈何須大費周章來這篇〈祭鱷魚文〉呢?若是放到現代,就會有人幹譙,政客又在做秀啦、搶新聞啦,其實作也好、搶也罷,最少要有管道,在現代,「媒體」是管道,那時,就是文字。
總之,汝等醜類,罪大鱷極,限你們三天以內搬家,速速分開,三天搬不完,那就五天,五天還搬不完,最後寬限七天,到時再不走,冥頑不靈,死鱷魚,就別怪我心狠手辣,「刺史則選材技吏民,操強弓毒矢,以與鱷魚從事,必盡殺乃止」!
我認為,韓愈這篇文章,是寫給當地人民看的。
韓愈是否真在作秀,誰也不知道,但他把文字當做是「show」,是顯示、也是申明,不止是博名聲、拼勝負,更源自一種文字崇敬的傳統,因文字而產生的神力,與動物溝通、講理,重點不在於對像,而在於文字自己,胡適在〈名教〉裡說:「名教的信條只有一條:「崇奉名的萬能」。」又說:「「名教」即是崇敬寫的文字的宗教,即是信仰寫的字有神力,有魔力的宗教」,〈祭鱷魚文〉表示的中國思惟,正在這裡。不獨如斯,韓愈其它文章如〈送窮文〉〈貓相乳〉〈潮州祭神文三首〉〈袁州祭神文三首〉〈訟風伯〉,亦如是觀。
附記:
退之寫這篇文章,等於是告訴人民,天成翻譯公司很尊重鱷魚,所以跟他們溝通,但若是他們聽不懂人話,就不克不及怪我了。
★……。忽一士人應舉過之,旁無人焉,取佩刀削樹皮書曰:「草鞋大王,某年代日降翻譯」莫有知者。洎回涂,則已立四柱小廟堂矣。士笑而不言。三年再至,則祠宇壯麗,亦有十數家於其側。驚而問焉,則備言其靈感翻譯士乃過夜而扣神曰:「神之號蓋某戲書,胡然而至此盛邪?抑神何人也?」是夕,夢神紫綬而請見,告之曰:「予此近老舖兵也,平生不敢欺心,揀汰以後,每見負重而不克不及前者,因為送五里以息其肩,無他長也。不謂上帝錄是收獲,顧未有所處,得先進書此號,遂受敕,俾血食翻譯」
另,文中提到的Lorenz,著有《所羅門王的指環:與蟲、魚、鳥、獸密切對話》。
我曾把祭鱷魚文當做大一國文的教材翻譯
用說話學的概念來說,語文是一種符號,這個符號,是人為的、商定俗成的,據索緒爾(Saussure)的說法,他認為「意旨」(概念)與「意符」(聲音之意象),兩者適用,符意存焉,也就是說,「ㄊㄞˋ |ㄤˊ」這個音(意符),加上賦予的概念(意旨),就成了符號,巴特爾(Barthes)擴而大之,如果用「太陽」來比方「熱忱」,前者是意符,後者就是意旨,重點是--二者並沒有必定關係。
鱷滿為患,一方面固然是夠凶暴而至,但另方面,也多是當地有著鱷魚崇拜,所以不敢殺鱷。
是以,在小人以外,別的一種註釋是:韓愈真的相信、也真的認為「人能打動XX論」,而溝通的媒介,在於文字翻譯在〈祭鱷魚文〉裡,先是說前朝因為皇威射程還不敷遠,所以
這個名教固然不是魏晉那套,而名教的威力,又不止於此,舉常人名、小名、書名詩名…,亦是如斯,王陽明本名王雲,異僧見之,曰:「可惜道破」,於是更名「守仁」;胡適因《天演論》而「適之」;李敖因「適之」而「敖之」;朱熹呂祖謙《近思錄》取自「切問而近思」,陶淵明〈歸園田居五首〉、李贄《藏書》黃宗羲《明夷待訪錄》……文字的背後,別有用心,取名的同時,別有效意,意符與意旨的必定關係,相互緊密,這,不也是「名教」的影響麼?除此以外,趙翼《陔餘叢考》卷二十五「年號用字」條,討論年號用字,年號跟讖語常常有些偶合,如宋徽宗的宣和、宋欽宗的靖康,乃至於明光宗的泰昌,搞到最後,趙翼不得不認可:「凡此雖皆偶爾適中,未必是以遂致不祥,然亦弗成不加意也」,這類文字崇敬,小自人名大至國名,本日仍未中斷呢!某些人以為改了國號,把「中華民國」釀成「臺灣國」或蝦米碗糕,就可以創設臺灣主體性、就是「為生民請命」,國際上就有地位,大陸就不會再打壓我們了,這些說法,究其本初,不正源自「文字的神力」?
中國的「名教」阿!你們真是遠古老了。
傳說倉頡造字,「天為雨粟,鬼為夜哭」,是不是真這麼誇大,沒法稽考,可是就後人對文字的崇奉、崇敬來看,切實其實很誇大翻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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